萧淮走出大门外,回头看着院子里影影绰绰慌忙无比下人们,又想起方才听到的隐隐约约的咳声,忽然想起,坊间对太子的传闻中,其中可信度最高的,是太子体弱。

    表面繁花艳照,光鲜至极;内里却是枯树烂藤,残败不堪。

    萧淮轻嗤一声,心想还真是体弱。

    就这么一副身子,如何能压得住满堂朝臣?又如何,能压得住野心勃勃的费家?

    他不再多想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屋内,又是诊脉又是吃药,折腾了小半个时辰,宋晏储的面色才稍稍有些好转。

    她的身子本来就差,在江南那边将养两年也只是稍有起色。方才经历了那么一场激烈的□□本就身心俱疲,还要费尽心思同萧淮互相试探。面上瞧着轻松,实际上多说一句话都是艰难。

    她还要费劲心思忍着不适,不能将自己的脆弱一面暴露出来。否则二人交锋,一方示弱同认输又有什么区别,哪还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?

    刘老大夫性子倔,哪怕诊治的是太子也不曾怕什么。他骂骂咧咧,给她开了一堆药,看她捏着鼻子灌下去,脸色还是没怎么好转。

    一旁的下人都退了下去,只剩陈玉和左卫率卫林还在此处。

    陈玉方才急得两眼发红,此时再三询问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,也就想到了方才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“殿下,方才那个郎君是……?”他小心问着,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恐怕刚才那人根本就不是太子指名要的岑蕴和。

    “那是萧淮。”宋晏储半倚在床上,面容苍白,唇色寡淡,通身的气势却丝毫不变:“镇守西边的那位。”

    陈玉惊:“他怎么会在京城?”

    宋晏储还没说什么,一边闷不做声的卫林“砰”地一声跪了下去,沉声请罪:“卑职办事不利,还请殿下责罚!”

    可不是办事不利,让他去带个人,结果待会来这么条大鱼。

    “罚什么,”宋晏储不知想到了什么,抬起眼皮看向他:“孤该赏你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?”卫林讶异抬头。

    宋晏储揉揉脑袋没有说话。